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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山海经·海内西经》说:
“开明东,有巫彭、巫抵、巫阳、巫履、巫凡、巫相,夹瓠窳之尸,皆操不死之药以距之。”
郭濮说这六巫“皆神医也”,古者巫即医也,《广雅·释诂》曾明确指出“医,巫也”。除这六巫之外,又有十巫的记载。如《山海经·大荒西经》:
“有灵山,巫咸、巫即、巫朌、巫彭、巫姑、巫真、巫礼、巫抵、巫谢、巫罗,十巫从此升降,百药爰在。”
其中巫咸、巫彭还见诸其他史籍,他们是有名的商巫。司马迁说:“伊陟赞言于巫咸,巫咸治王家有成”,并说“帝祖已立,殷复兴,巫贤任职”。“彭、咸,殷贤大夫”、 “巫咸,古神医也,当殷中宗之世。”而《世本》宋衷注:“巫咸,尧臣也,以鸿术为帝尧医。”这两个在史籍中屡次出现的殷巫中,彭、咸“其名并见于卜辞。彭之世次莫考,疑与大乙同时,咸当大戊之世。”巫咸其实是一个大巫,以后成为巫师集团崇拜的大神,故《世本·作篇》日:“古者巫咸初作巫。”秦惠王作《诅楚文》,则称巫成为“丕显大神”。
《山海经·海外西经》:“巫咸国在女丑北,右手操青蛇,左手操赤蛇,在登葆山,群巫所从上下也。”国以巫咸而名,其首领当为巫师巫咸。二是巫载国。巫载国地在今重庆市巫溪县、巫山县一带。《山海经》也有记述。《大荒南经》云:“有载民之国。帝舜生无淫,降载处,是谓巫载民。巫载鼢姓。”此国之民皆朌姓,十巫中有巫朌,巫朌当是这个国家的巫师。又据董其详先生考证认为:“巫载”或说即“巫蜒”。
《国语·楚语》中也明确记载巫:“夫人作享,家为巫史,无有要质。民匮于祀,而不知其福。丞享无度,民神同位。民渎其齐盟,无有严威,神狎民则,不蠲其为。嘉生不降,无物以享。祸灾荐臻,莫尽其气。”这几句话的意思是当时的楚国巫风特别盛行,人们时时刻刻都少不了巫。
除了古籍中的一些巫书外,在古代人们具体操作的一些巫术技法至今还在民间流传,最著名的就是“火珠林”、“灵棋卜”和“求签”。后一种“求签”现在人都比较熟悉,因为各地的庙宇和街上一些江湖术士还在用它谋生,而“火珠林”和“灵棋卜”大家就有些陌生了。其实“火珠林”在很多山区农村和井市小巷也还在有人操作,“火珠林”又叫“钱筮法”,就是用抛掷钱币进行占卜,现在的人就把它拿来作赌博的一种方法。而“灵棋卜”就基本上绝迹了,它是用旗子来占卜的一种简易的方法。唐代还有一本委托汉代东方朔编的《灵旗经》,原以为失传,后来在敦煌发现的卷子和《道藏》里都有这本书。
在茅谷斯盛行的土家族地区对巫的信奉是一个长期的历史阶段,巫对他们的思想统治长期在他们的头脑里保存着。巫也成了他们的一种精神依托。土家族人可以把生物或自然物用巫去神化。
土家族有把树通过巫而神化的例子。如,湘西龙山县有一个叫拉西峒的土家族山寨,寨子中间有两株当地人称之为岩良树的,据林业专家测定已有千年以上的历史,树径有两米,树高六十米。千百年来拉西峒人把它当神来看待,每逢过年过节,拉西峒的土家族人就要去敬它。拉西峒的土地堂就设在此树下。村上人规定:对这两株岩良树要加倍爱护,不能对它有任何不礼貌的行为。在它的周围不能讲粗鄙话,不能在树下大小便。如果说谁违背了这些规定,除了要遭全村人谴责外,违反规定者也会得到一定报应,或者是遭病,或者是死亡。所以,千百年来也没有一个人敢于顶风作案。
土家族也有把动物通过巫成了神化对象,同上面的情形一样,又与拉西峒为例:在拉西峒有很多人的乳名是以动物为名的。用作乳名的动物有狗、鸡、牛、猪等。以狗为乳名的有:“狗泼胜”、“双狗”、“狗比”、“狗佬”、“狗伢”等;以鸡为乳名的有“鸡崽崽”、“鸡公保”、“鸡友”、“鸡风”等;以牛作乳名的有“牛特保子”、“牛思贵”、“牛朗苦”等;用猪作乳名的有“猪风”、“猪崽”、“猪十桂”、“猪伢”等。土家族认为把小孩子的名字取为动物的名称,得到了巫的保护,能使小孩子长命富贵,易养成人。
除此而外,土家族人还把其他自然界的东西也作为一种神的对象,又比如在拉西峒,很多刚生下的小孩,父母为了使小子易养成人,就把自己的小孩拜寄给山、岩头、水等自然物。拜寄给山作乳名的有:“那且山”、“土车山”、“苦咱山”、“疙闹山”等;拜寄给水作乳名的有:“水友”、“水计”、“水凤”、“水华”、“水井保”、“水佬”等;拜寄给岩头作乳名的有“岩基堡”、“岩墙富”、“岩夫”、“岩风”、“岩妹”、“岩老贵”等。
土家族的巫还表现在祈求自然恩赐的活动中。如天不下雨,他们要请梯玛(巫师)祈祷求雨,就是没有成功,也抱着一个坚定信仰,决不犯上作乱,用他们坚韧的意志去承受灾难的折磨。因为他们的心目中有一种坚定不移的想法,那就是:以后有巫会驱灾除难,忍一忍就可以过去了。哪一家没有小孩,土家人往往从自己身上找原因,这样就找梯玛还愿,祈求上天恩赐。寨子中出现了对社区有所损害的行为,如对树林的乱砍滥伐,就由梯玛带领大家在“月撮(神堂)”里面杀猪宰羊,歃血为盟,用草结为标,进行封山。叫人们去自觉遵守。如果哪家的小孩,有了病痛,就会请梯玛作巫驱邪,驱赶白虎,让小孩健康成长。总的来说巫在土家族地区不是一种扮演的角色,而是一种自然在土家族心灵中的一种融合。在旧社会巫成了土家族地区处理事务的主要的手段。
土家族的巫还表现在土家族驱逐病疫的事象中。在土家乡里,如果哪家有人得了长期不能治愈的病,就会请梯玛来“下阴”进行治疗。“下阴”是~种行巫活动:由梯玛装扮成神,到阴间去查病人所生病的原因,再由梯玛告诉生病者家属,是由某种原因所致,生病者家属再按梯玛的要求去做,也的确有效果。
有了巫,就有神,神与巫相生相伴,神和巫是一对孪生兄弟。巫是受人委托去敬奉神的半人半神的角色,求神对人恩赐和庇护,以求神让人们一年乃至一辈子平平安安,过上安稳的生活,所以神也是土家族经常相伴但又看不见的一种非物质的东西。土家族的神有其自身的特点,他不像其他民族,有的神是几个民族共有的。土家族的神都是本土之神,都是由祖先演化而来的神,这些神曾经是土家族历史上的重要角色,如:八部大王、彭公爵主、田好汉、向老官人、梅嫦、雍、补所、将帅拔普、白果娘娘、拔帕麻麻等。他们这些先都是人,而且是对土家族作过重大贡献的人,他们虽然死了,甚至是几千年几万年,可他们与土家人的距离并不因为死去而疏远了,相反的是,土家人通过不同的方式、不同的场合、不同的时间去敬奉他们。到了一个家庭,这一家去世的先人也是这一家的神,除了过年过节敬奉他们外,在平时有机会也对他们进行敬奉。有的甚至在每餐吃饭前也要先夹一点好菜,把筷子插在饭上先敬去世了的先人,然后自己才再吃饭。这看起来好像有些愚昧落后,实际上这是土家族的一种坚强信念的一种延续和传承,是土家族美德和品格的源泉。通过这些手段,已经去世的人慢慢在土家族的心中变成了神,他们不仅和在世的土家族人没有疏远,反而更加拉近他们和在世人的距离,加深了人们对他们的崇敬和信仰。所以,在土家族祭祀活动中,无论是梯玛还是其他人,都把自己内部的民族英雄作为神来对待,这是一点也不奇怪的。就是这些由人变成的神,千百年来能够把土家族人的心连在一起,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。
另外,土家族把那些法术高明的去世或在世梯玛,也当成神,并称这些梯玛的法号,尊称他们为“法图”。如彭法图、尚法图、向法图等。在做梯玛法事时,掌坛梯玛首先就要请神(土家语叫做“嘎麦奉”),其中就有在世的梯玛。掌坛师请他们来的目的是,要他们帮助自己把这堂法事做完做好。当然,这一帮助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,是心灵世界的一种意念,但梯玛们都把在世梯玛当做了神,要是不请这些在世梯玛,掌坛师就觉得把神没有请好,请神也就不算完整。掌坛师请在世的梯玛做什么,是要在世梯玛从暗地里(按梯玛术语说就是“在阴间”)帮忙,以求自己的这堂法事做得十分圆满。把在世的自然人作为神来请,土家族的这一点又与其他民族有所不同。